田亮:爱要大声说出来
随着《爸爸去哪儿》的热播,田亮再度回到聚光灯下,他说这是沾女儿的光,“当了爸爸后就被女儿给拍沙滩上了”。7月9日,在他的新书《臭爸爸》发布会上,田亮接受本刊记者专访。
采访过程中,田亮一直在试图表达他的“改变”,好像生命中有一段奇妙旖旎的旅行要迫不及待跟大家分享。他强调自己是处女座男生,爱较劲,喜欢“胡搅蛮缠”,争强好胜,追求完美。当了那么多年的运动员,在竞技场上,怕被别人看出自己的弱小,要一直强大。可现在,一切好像都在发生改变——温暖的家让他释放,柔软的因子注入了原本刚烈的生命,演化成生动鲜活、深情似水的男人,他开始懂得倾听、迂回、哪怕低头,扔掉原来一直强弩着的那些盔甲。
爱就要说出来
田亮说原来的自己不喜欢把爱挂在嘴上,“觉得爱是行动,不是靠说。”但是现在他却喜欢有事没事就跟老婆和孩子们说“我爱你”。看过《爸爸去哪儿》第一季的观众,可能对森碟的印象除了她是风一样的女子,就是爱哭鼻子的女生。第一集去灵水村,森碟哇的一声就哭了,然后不管田亮如何哄怎么讲道理都止不住她的哭声,“很多人都觉得是她娇气,我刚开始也这么认为,但当森碟不停地问我,爸爸,为什么农村是这样子的?我开始意识到她并不是无理取闹,而是真的害怕,她在用哭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安情绪,是她向我求助的方式。”于是,田亮抱住森碟,在她耳边不停地说:“爸爸爱你,爸爸跟你在一起。”这时,神奇的事情发生了,森碟居然渐渐停止了哭声。“那件事情对我启发非常大,我们做父母的总想跟孩子说大道理,却从来不说爱,结果看似伟大的行为,却很难贴近孩子的内心。”
田亮说,当年在跳水队,一直都是累了、痛了、受了委屈也不能流泪,不能表露,所有的情感都是收着的,久而久之养成了内敛而克制的个性,而森碟的出现改变了他。
有一次,森碟在家里抗议:“我从来没见过爸爸亲妈妈。”当森碟有一天莫名其妙地闹情绪时,妈妈叶一茜就把“爸爸亲妈妈”当作奖励送给她,结果森碟破涕为笑。“她一个人在那里傻傻地乐,那种笑特别美好。让我一直印象深刻。”
从那一天起,田亮明白,原来父母表达爱情对孩子来说,是非常幸福的一种感觉,因为那样让他们觉得安全。“而我们中国的父母总是端着的,在我的印象当中,我爸爸从没有亲过我。我跟我爸爸总是很有距离的样子,彼此爱着,却都不表达不传递。森碟刚出生时,我以为爸爸就应该是我爸爸那样子,所以也曾背着手板着脸一本正经,而随着森碟的慢慢长大,让我发现了爱其实真的需要说出来。”
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,有这样“煽情”的父母,森碟自然也学会了“煽情”。前些天,田亮刚回到家,就看到森碟正在用A4纸折一个小册子,看到田亮,她故意躲闪,神神秘秘的,当小册子折成后才跑过来对田亮说:“爸爸,你看,这是一个笔记本。”然后她一抖,“笔记本”展开来,田亮看到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:“爸爸,我爱你。”这样的事,小小的森碟可是做过好几件了,“三八”妇女节那天,给妈妈写了一封信:“妈妈你很漂亮,以后弟弟早上起来,我不会让弟弟大喊大叫了。”父亲节那天,给爸爸打来电话说:“爸爸,今天是你的节日,谢谢你给我买的玩具,供我上学……”
对此,田亮很欣慰:“我们自己身体力行地表达的很多东西,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她。而换个角度,其实孩子也是我们的老师,不经意间在向我们传递他们的喜好,我们要去接收,要去领悟。”
现在,田亮的家里,亲密已经成为家人间的一种习惯,当现场有记者问森碟,爸爸妈妈在一起喜欢干什么时,森碟马上回答“亲亲”,边说边笑,那种浓浓的幸福感在她的身上洋溢开来,让大家仿佛看见了他们一家人的美好生活。
妥协也是一种爱
据说跳水队里那些跟田亮一起长大的师兄师弟们,提及田亮时有一句名言:“田亮哥说的永远都是对的。”
“当我认定一个想法的时候,就根本不愿意给别人机会说,而总会试图去说服别人。”在叶一茜眼里,田亮就是这样“胡搅蛮缠”的“说道理王”,田亮觉得这是自己的星座在作怪,处女座的人就是喜欢有理没理抢占话语权。
但田亮坦言,其实婚后自己在改变,“做运动员时,凡事都要争第一,达到更好。结婚后,我开始学会妥协,学习照顾身边人的感受。”
有一次,田亮跟叶一茜准备买个车牌,叶一茜希望带有他们俩名字中的“L”和“Q”。田亮说北京哪有这样的车牌啊,叶一茜坚持说有。“她是唱歌的,声音高八度,我就觉得态度有问题。”于是两人争得面红耳赤,谁也不服谁,结果当天进入了冷战。
躺在床上的田亮就想,有没有这样的车牌重要吗?我们又不是车管所的。第二天一大早起来,田亮赶紧贴上去问:吃了饭一会儿去哪儿啊?“我的做法是迂回处理,力求在保留尊严的基础上,完成道歉的软着陆。”
而叶一茜只要给台阶就下,从不较真,虽说是个直性子急脾气,容易一点就着,但是来得快也消失得快,“虽说我们俩都是处女座,可我堪称完美地展现了处女座的挑剔、偏执,而她直爽又坦诚,更懂得包容和理解。我常常抱着森碟绕口令一样地对茜茜说,想把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儿培养成像你那样的性格。这样,世界上又会多一个人和我一样幸福。”
前段时间,有个电视栏目组向田亮要他的结婚视频,田亮就在家里回放了一遍,边看边流泪,因为很多美好的瞬间重现,似乎让爱情再次达到了沸点,“我看到她在台上,一直在哭,说,她嫁给我很幸运,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。”
其实,田亮是心怀愧疚的:“茜茜对我最大的妥协就是,我们结婚时,达成了一个君子协议,就是她不能外出拍戏。让科班出身热爱表演的她放弃表演就跟自己放弃跳水一样,我明白那种不舍和失望。”但尽管如此,田亮却似乎从来没有打算过让步,“这是我们家的高压线,不能越雷池一步。”
田亮甚至跟叶一茜的经纪公司约法三章,找叶一茜拍戏,谈都别谈,直接回绝。只能做主持、接代言等不耗费长时间的工作。对此,“霸道”的田亮解释说,他知道拍戏的条件极其艰苦,长时间外出和熬夜,对茜茜身体不好,他希望自己负责“赚钱养家”,叶一茜负责“貌美如花”。
叶一茜参加超女比赛一炮而红后,就收到了很多影视剧的邀约。有一次,甚至是与刘烨搭档的机会,但为了遵守最初的诺言,她还是选择了放弃。她说:“为了爱田亮,爱家庭,我牺牲自己的梦想,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还能接受,因为对我来说,没有比爱一个家更伟大的事情了。拍戏是给别人看的,但日子是过给自己的,家庭是长久的,而演戏只是一时的,何苦为了一时的痛快而让一辈子的家庭不痛快呢?”
妻子的付出让田亮感激不尽,他因此一直谨记自己2008年3月31日发给叶一茜的一条短信:“老婆和孩子永远是第一位,这辈子,不变了。”他说这是他对爱最重要的承诺。
佑大的北京城,望京这个地方最能撩起田亮的情弦。因为他第一次去望京,就是送叶一茜回家。当年,田亮跟一堆朋友聚餐时遇见了叶一茜,初次见面,两人互相看不顺眼,叶一茜甚至称呼他是那个“跳水”的,但当他们再次相聚时,却因为两人都是“处女座”点燃了火花。
当时,叶一茜习惯性地拿着一张纸在桌子上擦来擦去,朋友就打趣道:“你怎么跟田亮一样啊?”叶一茜立马问田亮:“你什么星座?”“处女座啊。”两人一下子好像拉近了距离,以前的误会也因此烟消云散。后来,田亮就有了小心思,总是找各种各样的蹩脚的理由送她回家。“现在偶然经过望京,我还会感觉特别不一样。”
做家人的保护伞
那天在新书发布会现场,当粉丝们高呼来个游戏时,叶一茜抱起森碟,而田亮一下抱起了娘俩。田亮喜欢这样的感觉,他说恨不得每天都把家人这样子捧在自己的手里。
教练张挺曾对田亮说:“恋爱和做人一样,要敢做敢当,趁着年轻,让爱玩的心尽情释放,但当遇到一个好女孩,就要努力安定下来。”田亮说这句话一直影响着自己。当他遇到叶一茜,就觉得这是自己的缘分,结婚那天,他就暗暗下定决心,昨天是一个人,今天变成一家人,一定要当好一家之主,做家人的保护伞。他说现在在家里,他是“工程部长”,叶一茜是“后勤部长”。灯坏了,暖气要修了,都由田亮来搞定,而他每月的收入都悉数上交,每花一分钱,都得家里的“后勤部长”批准才行。
而当孩子们降临后,田亮的责任感更加提升了,“因为我的背后是一个大家庭,就需要我在前方更加努力地冲锋陷阵。我渴望给我的家人安定而舒适的生活,现在忙点累点不算什么。”
在《爸爸去哪儿》里,森碟曾当着“村长”的面这样模仿爸爸妈妈对她的教育:“妈妈总是‘去!给我站好’,爸爸则是‘没事啊,没事啊’……”田亮说,森碟生动地把他们家里最真实的样子表达了出来。“我就是想做一个慈祥的老爸。”
田亮的新书《臭爸爸》
田亮的新书名叫《臭爸爸》,当时田亮告诉森碟:“爸爸要出本书,你给起个名吧。”森碟随口就来:“臭爸爸”,“对于一个处女座男人来讲,我断然不能接受。但没想到发微博向网友征集书名时,网友们竟然都特别支持森碟的‘臭爸爸’,既然大家都支持,受伤的就只能是我了。”
但现在,田亮特别喜欢这个书名,“因为我觉得这个更直接体现我和森碟的关系,是森碟对我表达亲昵的一个很温馨的名字。”
有了小弟弟后,田亮就有意识地培养森碟的责任感,让她带小弟弟,给小弟弟擦屁屁、换尿布、泡奶粉,森碟都做得像模像样的。田亮总是让两个孩子感觉他俩是一个“小团队”,“比如要跟我出去玩遥控飞机,前提是把中午饭吃好,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没有吃完饭,就都不能出去玩,姐姐必须帮弟弟,弟弟必须配合姐姐完成吃饭的事。”
田亮说自己保护孩子们最有效的方法,就是培养他们的勇敢。不能因为家长的严厉而束缚和违背孩子的天性。当孩子们提出想做一些有危险性的户外活动时,他虽然担心,但还是会放手让他们去尝试。“我会试图给他们营造一个受保护的‘假象’,让他们勇敢、安心,无约束地去做。”
这个暑期,田亮决心一定要教会森碟游泳。“她作为跳水运动员的女儿,游泳要是学不好,做爸爸的我都过不了自己的关。”
每当孩子们在身边奔跑嬉闹,田亮感觉所有的梦想都已成真。“我最喜欢的就是带着孩子们出门时,坐在一辆车里,孩子们叽叽喳喳,大人们欢声笑语,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,好像圆满了我小时候所有关于家的幻想与憧憬。”